“月孤明”三句寫暮春月夜之景而隱含傷春離別之情,說“楚女”自傷身世、月夜難眠?!帮L又起”,從聽覺著筆,表明“楚女”雖然置身床榻而長時間處于不眠狀態(tài)。“杏花稀”(系“楚女”的想像之辭)雖為景語,但其中亦寓有惜春、傷別之意。月本無所謂孤不孤,但對于欲歸不歸的楚女來說,它卻顯得孤獨凄清,物象染上了人的主觀情感色彩。加之“風又起,杏花稀”,其景象就更凄清,不眠的人兒,心情可想而知。這里既寫暮春之景,又寓有自傷身世飄零,自傷老大,自傷離別的情緒。
過片二句寫女子服飾,分別從頭上玉釵、烏黑的鬢發(fā)及衣裙上金線所繡鳳鳥圖案著筆,一句寫她的頭飾和美發(fā),一句寫她用金縷盤繡成鳳鳥圖紋的舞裙,對“楚女”的形態(tài)進行描寫。金玉錦繡的字面,恰好反襯出主人公內(nèi)心的空虛索寞?!俺比绱似G美,然而卻長期漂零在外,其獨居凄愴之情亦自在不言中。于是最后三句要借“八行書”,訴千里相思隔魂夢縈牽之情,恰值月夜聞雁,便欲憑雁足傳書,以道相思之意。言作書寄遠,并點明題旨。這數(shù)句與李商隱“玉珰緘札何由達?萬里云羅一雁飛”(《春雨》)異曲同工,雖然明說著欲憑鴻雁寄相思之意,其實隱含的意味卻是鴻雁長飛,錦書難托,確有含蓄不盡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