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兩句以凌云的野鶴形容僧人,貼切有味。“云”與“鶴”本來已不是俗世凡物,何況還是“孤云”與“野鶴”,這樣超塵脫俗之物在人世是留不住的。因此詩人詼諧地說:“豈向人間住。”塵世難留方外高人。方外高人理應去深山古剎,靜心修煉;因此,上人歸山,恰得其所,理應祝賀,不該作兒女之態(tài),像俗人那樣依依不舍,甚至帳惘無極。
三、四句是對上人的諷喻規(guī)勸,勸上人隱居冷寂的深山,而不要到熱鬧的名勝去沽名釣譽。不少僧人愛住名山寶剎,實際上并不是為了修行,而是為了揚名,然后接近權貴,以求聞達于皇帝,達到加宮進爵的目的。這與假隱士走終南捷徑的手段相似?!澳I沃洲山”,暗寓出沃洲山名聲太大,人們都知道那地方,會影響修行,會成為走“終南捷徑”的人。這后兩句與裴迪《送崔九》的后兩句:“莫學武陵人,暫游桃源里”是同一用意,但此詩說得更直率。由此可見,作者與上人的關系親密,可以直接規(guī)勸,所以吳瑞榮在《唐詩箋要》中說:“索性勉其入山之深,是何等交誼?”
觀此詩作,寫得妙趣橫生、閑情逸趣,流露出詩人很看重靈澈孤云野鶴般脫俗的境界,向往隱居深山之中,卻規(guī)勸方外上人要另覓他處,“莫買沃洲山”,表現(xiàn)出詩人勸上人隱居冷寂的深山,領悟真隱和假隱之真諦,莫隱居變成趨時,失孤云野鶴般脫俗的品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