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詩一唱三嘆,每章只更換兩個字,反復(fù)強(qiáng)化,深入地表達(dá)擔(dān)憂之情。狐貍走在水淺的地方,濕了腿腳,由此想到自己男人還沒有束緊衣褲的帶子呢。狐貍走在河的岸邊,完全沒有弄濕身上,她就想到丈夫還沒有成身的衣服呢。隨著視線所及,看到狐貍從水落石出的地方,一步步走到岸上來,她就想到丈夫該穿什么衣物,真可謂知冷知熱。從這個角度上說,此詩是賢婦人惦念遠(yuǎn)方丈夫冷暖的佳作。
有人把此詩解為寡婦表白有心求偶之情,也可通。狐為妖媚之獸,詩人稱此婦為“狐”,看來此婦也頗有風(fēng)姿,詩人以詩揭露其心事,比之為狐、以物喻人,別饒風(fēng)致。全詩三章,皆用比意。
首章言“有狐綏綏,在彼淇梁”,梁為石不沾水之處,在梁則可以穿好下裳,所以這多情的寡婦,以有狐求偶,對其所憐惜的鰥夫,表白自我的愛心說:“我心里所憂愁的,是那人還無以為裳,若是他娶了我他就可以不愁沒有衣裳了。”次章言“有狐綏綏,在彼淇厲”,“厲”為深水可涉之處。《邶風(fēng)·匏有苦葉》詩云:“深則厲,淺則揭”,涉過深水。需要有衣帶束衣。此婦擔(dān)心的,是心上所愛慕的那人還沒有衣帶。她想:“若是我嫁給他,我可以替他結(jié)成衣帶他就不愁涉過深水時沒有衣帶了?!比卵源撕霸诒虽總?cè)”,既然已在淇側(cè),可見已經(jīng)渡過淇水,可以穿好衣服了。可是她擔(dān)心那個人,還無以為服,她心想:“若是我和他結(jié)為婚姻,那么,那人就不愁沒有衣服了?!?/p>
這三章詩充分而細(xì)致地表露了這位年青寡婦的真摯愛心,即事抒懷,不作內(nèi)心的掩蔽,大膽吐露真情,自是難得的佳作。在舊時代,遭逢喪亂,怨女曠夫,在各自失去配偶之后,想重建家庭,享受室家之愛,這是人生起碼的要求,自然是無可非議的。這首詩,表白了寡婦有心求偶之情,在《國風(fēng)》中是一首獨(dú)特的愛情詩。至于此婦所愛慕的對方,是否已經(jīng)覺察到她的愛心,以及如何作相應(yīng)的表態(tài),那是另外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