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詩三章,首章七句,次章九句,末章八句,錯落有致。第一章,是從整體上總的來描繪宣姜的頭飾之美、儀態(tài)之美、服飾之美。古今學者多認為此詩所寫的服飾儀容之美屬于理想的“小君”(國君之妻)。而朱熹以為服飾儀容之美乃是反襯宣姜人品行為之丑。在這點上今之學者又多從朱熹之說。第二章又極盡描繪宣姜之外在美之能事,從細部刻畫其服飾之美、頭飾之美、容貌之美。第三章接著刻畫宣姜穿戴之美、容顏之美,整體形象之美。
首章揭出通篇綱領,章法巧妙。宣姜本是衛(wèi)宣公之子伋的未婚妻,不幸被宣公霸占,后來又與庶子頑私通,劣跡斑斑。“君子偕老”一句基此而來,起調(diào)突兀如當頭棒喝,寓意深婉,褒貶自明。“副笄六珈;委委佗佗,如山如河,象服是宜”四句造語奇特,敘服飾與敘儀容相交叉,辭藻工美,極力渲染宣姜來嫁時服飾的鮮艷絢麗,儀容的雍容華貴。末二句“子之不淑,云如之何”,逗露譏刺,全詩惟此二句是刺意,其他均是贊嘆稱美之辭,但此二句與“君子偕老”一句遙相呼應,暗自綴合,含蓄蘊藉,藏而不露。
次章與末章用賦法反覆詠嘆宣姜服飾、容貌之美。次章起始“玼兮玼兮”六句與末章起始“瑳兮瑳兮”四句復說服飾之盛,次章“揚且之皙也”三句與末章“子之清揚”四句是復說容貌之美?!昂欢煲?!胡然而帝也!”二句神光離合,仿佛天仙帝女降臨塵寰,無怪乎姚際恒《詩經(jīng)通論》稱此詩為宋玉《神女賦》、曹植《洛神賦》之濫觴?!罢谷缰速?,邦之媛也!”二句巧于措辭,深意愈出,余音裊裊,意味無窮。這兩章造句齊整,意象迷離。
全詩以“君子偕老”開篇,以“邦之媛也”收尾,中間用了大量的篇幅來極力刻畫宣姜之美,但所有這些華艷之詞難以遮掩其不淑的本質(zhì)??梢娫娭械姆粗S意味非常強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