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類都有一種“共生欲望”,而這種“共生欲望”又是以人們的相互幫助、彼此交流為基礎的。一旦得不到滿足或有所缺憾時,就會產生孤獨感。當“共生欲望”得以滿足時,孤獨感也就隨之消除??磥?,詩中的“我”,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與外界隔了一堵“墻”,失去了和朋友的交往,深感孤獨,為了擺脫這種孤獨感,獲得精神上的慰藉或寄托,他力圖改變與世隔絕的處境,渴望有良友來訪,彼此建立友誼,交流感情。
詩共兩章,各六句。每章的開頭均為“興之比也”(何楷《詩經世本古義》)。杜梨長于荒野偏僻處,果小而酸,向來被人冷落,顯得孤零零的。作者在此,借物起興,以物喻人,用觸物興嘆的手法引出下文,顯得順理成章。
全詩以“我”的心理活動為主線,以期待的眼光,誠摯的態(tài)度,殷勤款待的方式,頻頻召喚“君子”來訪做客。“我”從自己強烈的尋友愿望出發(fā),步步設想雙方的心態(tài)和行為?!拔摇睂Α熬印薄爸行暮弥?,然而他“噬肯適我”、“噬肯來游”嗎?只恐“求之不得”的心理活動躍然紙上。從全詩看,“中心好之”是關鍵句子,不可輕易讀過?!拔摇睂Α熬印庇泻酶校信闻c之交往,但用何種方法進行呢?思之再三,何不請“君子”來家做客,端上美酒佳肴,殷勤待之。借此機會,一則表明自己好客的誠意,二則可以交流情感,加深友誼。或許這就是此詩兩章末句均用“曷飲食之”的用意所在。再細細玩味,“曷”字似有“畫外之音”——試探的心理。
至于“我”的盼友愿望是否實現,詩中沒有交代,這里姑且不論。不過有一點則是可以肯定的,即原先“我”的孤獨感,通過詩歌已有所宣泄,得到一定緩解。
這首短詩,呈現出一幅生動的畫面:荒野古道旁,立著一株孤零零的杜梨樹,盼友者站在那里翹首苦盼“君子”來訪的神態(tài),殷勤款待“君子”時的情景(此為“我”的想像),歷歷在目。
此詩章法結構帶有民歌反復詠唱的特點。各章的句數、字數相同。要說有變化,僅在第二章的二、四句末換了三個字,即第一章的“左”改為“周”,“適我’’改為“來游”。換字又與換韻有關,第一章的“左”與“我”隔句押韻,第二章的“周”與“游”隔句押韻。